Aug 15, 2013

那是南瓜馬車的午夜


鳥在空中/魚在海裡/各自在呼吸/以為親密/ 其實疏離
故事的結尾/請不要伴隨/同情的語言。

Aug 10, 2013

深深話 淺淺説

下午九點零五分,前往J家的老同學餞別聚餐。用時速一百在直路快駛然後不停地與街燈經過,忽亮忽暗,只有黑與橙黃色不斷交替。路上沒其他車輛,我有些害怕,看見左邊的湖邊房子好漂亮,然後就走到路的盡頭才發現我錯過了應該轉右的路口。一個人在不熟悉的路上找路還真擔心會迷路,所幸guardhouse舒緩了心裡的慌,安全抵達。來的老同學們幾乎是常見面,說實在並沒有多深的不舍感受,或許是和有些朋友之間的關係不到情深意重的程度,走或不走於己能说是無關痛癢。但是女孩心裡還是會默默祝福你們大學生活愉快,認識你們絕對是她的福氣。滿天的明暗喻的黃色笑話讓我好不習慣,好些時候不知該說些什麼,微笑是上帝创造的最好的回應。看出文聖換了副新金屬半框眼鏡,為他淨白的臉添了些清秀,好適合他,還有,第二十年生日快樂。灰姑娘的時間鐘聲響起已是我們以相機停留「此聚以後不知何日再相逢」的片刻回忆,片刻即組成永恆。
然後。曲終人散。
淩晨零點十分,從J家的老同學餞別聚餐後獨自駕車回家。住宅區的路彎且暗,我來到前面有支紅白鐵杆攔著的路口發現我又錯過了應該轉右的出口。然後用時速一百在直路快駛然後不停地與街燈經過,忽暗忽亮,只有黑與橙黃色不断交替。路上沒其他車輛,我有些害怕,一對黃燈在同一条路的远方出現,我很安心。然後我想起这詞兒:一個我需要夢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淚,更需要一個人來點亮夜的黑。

我們是不是一直都在錯過,原本執著的到最後都不再執著,不再強求。
我曾經眼裡只有你,如今你飛到天的邊緣,我亦不想再猜落在何地。


You were ____________.

Aug 2, 2013

相忘于江湖

隔一程山水,你是我能回去的原鄉,與我坐望於光陰的兩岸。
彼處桃花盛開,絢爛滿天淒豔的紅霞,你笑得清淺從容,而我卻仍在這裡守望,落英如雨,印證我佛拈花一笑的了然。愛,如此繁華,如此寂寥。
起身,然後落座,知道,與你的緣分,也只有這一盞茶而已。結局早已先我抵達,蟄伏於五月的一場雨,十分鐘,或許不夠一生回憶,卻足以老去所有年華。
五月的天空潑滿青釉,你瓷青的衣襟在風裡飄拂。陽光遍地,你信手拾起一枚,放進我手裡,說:“我愛你!”三字成讖,我被你一語中的。
從此,沉重的枷鎖背負我我每個夢想,明知無望,卻固守著僅存的堅持,以為,終究可以將你守候成最美的風景。
若青春可以作注,我已壓上一切籌碼,只待你開出一幅九天十地的牌九,示我以最終的輸贏。誰知,你竟中途離開,衣袖隨長風斜過,拂亂了賭局。無人坐莊,這一局牌宛然三月桃花,錯落於五月的湖面,飄散了滿湖的灰飛煙滅。
遂重新檢視命運,看它如何寫就這一段際遇。暮色四合,天邊的浮雲已漸暗。人走,茶亦涼,有明月,照你的背影涉水而過,十丈紅塵飾你以錦繡,千朵芙蓉衣你以華裳,而你竟無半點回顧,就這樣,輕易穿越我一生的滄桑。
攤開手掌,陽光菲薄,一如你的許諾。太愛你,所以希望你以許諾勾兌眼淚,以永恆明見柔情,卻不曾料到,歲月將你的微笑做了伏筆,只待風沙四起,塵埃遍野,便折戟揚刀,殺一個回馬槍,陷我於永無翻身之日的險境。
沒有狂歌當哭的勇氣,卻在倒地時明心見性,,瞥見萬里風沙之上,有人沉腕拔鐙,疾書一行字:“相忘於江湖”。硃砂如血,觸目驚心。
忘,談何容易?煙水亭邊,你用青色絲絛捥就了我心結,江南的水光瀲灩了你的眼,你是我一生的水源,潤我乾涸的視線,柔我冷硬的心痂,忘記你,不如忘記我自己。
而夜幕,卻依舊如期降臨,深冬的風替換曾經的煙花三月,舉目四望,偌大的桌邊只我一人,空對,一盞冰冷的茶。
竟是不能不忘。
也罷,且學你佛袖而去,菩提樹下覓一方青石,期待,看滄海變桑田。
你已到達彼岸,水草豐美,桃花怒放,便是落雨,也有一番風細柳斜的心事。我只能做到起身離席,卻仍無法與你同步。其實,又何曾與你同步過?一盞茶的愛,終我一生,也只有這一盞茶的溫度,由暖而涼,片刻而已。
你抬手落筆,轉折勾挑出青春的天空,我是你無法辨識的狂草,短短一行,被你飛快的寫下,翻過。再提起,只怕也要在多年以後,由闊達圓和的魏體悄然重寫,方可看清,當初的揮毫潑墨,竟是如此輕易,如此不堪。
回憶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場宿醉,醒來時,天依舊清亮,風依然分明,而光陰的兩岸,終究無法以一葦渡杭,我知你心意。
無須更多言語,我必與你相忘於江湖,以滄桑為飲,年華果腹,歲月做衣錦華服,於百轉千迴後,悄然轉身,然後,離去。

———  简媜 《相忘于江湖》